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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实验东校初二年级 宣承曜
不知从何起,树上的叶子染成了黄色。又一阵急猛的秋风吹过,吹落了枝头仅有的几片干枯的样子,秋天来了。
每天放学,总有一个身影在门口等着,不论是风雨交加还是凛冽寒冬,那双粗糙的手总是牵着我的手。才打开门,里面便传来奶奶的吼声:“说了几遍了,你个倔老头子,别老借着接孙子去外边抽烟!”
“我连烟都被你没收了,哪来的……”爷爷刚要解释,袖口的一盒烟还是被眼尖的奶奶看见了,一把被拽了出来。
“这……”一时间,笑声四溢,浑然没有针锋相对。
还是那个秋天,家中却莫名多了咳嗽的声音,这是爷爷的声音——不知从何时起,咳嗽似乎成了生活的主旋律,只是仍少不了那欢快的笑骂声:“老头子,叫你再不听我话,下次出去不穿外套小心会冻死哦。”
“我这不是给你减负嘛,少洗几件衣服!没想到感冒了……咳咳,”随即又是一串笑声,只是还夹杂着咳嗽声。
“还狡辩,我……”
原以为,这笑骂声我能一直听下去……
仍是那个秋季,还是奶奶的声音,只是没有了笑声,而是那么颤抖:“老头子,老头子,你个死老头,听得见就给我回答!给我……给我起来说话……”
爷爷走了,家里没有了爷爷与奶奶的“对骂”,却让我们那么不适应。那段时间,爸爸又是很晚才回来,喝得醉醺醺的;奶奶,则天天坐在那里发呆。
我也常常产生这样的幻觉:火红夕阳下,爷爷奶奶坐在长椅上,“你看,老头子,这里多美。”“哦,真美!”“死老头子,不要抽烟!”“抽烟你也管,老太婆!”……
夕阳永不落。